许沉锦头一次认真审视自己的感情，此此刻脑海不断放映他们之间所相处的点点滴滴。

顾南准身体微微坐直，眼神里多了几分试探，他似乎很想听到答案。

这是他所感兴趣的话题，他一言不发，只是瞪大眼睛瞧着她。

“大概是你总喜欢对我笑吧。顾南准你不该那么对我笑的。”

许沉锦仔细回忆起所有的过往，她与顾南准之间的沦陷大概也在于此。

这个男人总喜欢对她笑，不管她此刻的心情究竟是如何，总是会对上他那灿若星辰的微笑。

这个男人本不该如此阳光，本不该有这样的笑容，但是你不经意间看到救人，就有几分被治愈的感觉。

顾南准的笑容不似陆显至，陆显至不爱笑，比起笑容，他更爱用那双狗狗眼去看她，适度压榨她每分每秒的感情。

明明她是背负着仇恨而来，是在拿着刀想要捅死他的路上，但是看到他笑了之后，拿刀的手都不稳了。

即便是许沉锦如此坚定着她的仇恨，但是面对他的笑容依旧会颤抖。

“所以今天是坦白局吗？那我要不要告诉你我的答案？”

他笑了。顾南准似乎很爱笑，不管是听到这个答案的时候，还是他日常面对他的表情都是如此。

这样一个从地狱里爬上来的男人，居然会带着这样的笑容。

“我也想知道一个是满身戾气的我是如何走进你的心里。”

很奇怪，不是吗？男人不是应该更喜欢对自己微笑的女人吗？

“你从来都没有想过撇下我。这一点你可能自己都没有察觉到。”

顾南准这这一句话是无比的认真，这思绪带着许沉锦回忆起他们之间的故事。

顾南准生病的时候许沉锦会陪着他，做坏事的时候会陪着他一起笑，遇到危险的时候会牵着他的手。

即便是今日坠入水中的时候，许沉锦也是根本想也没想的就往下跳。

人是可以出于利益的做任何事情的，但是许沉锦这是一半本能一半利用。

而这些是顾南准缺乏的，他整个人生都是匮乏这种关爱的，就就连半真半假的感情都没有过。更不用说他能够透过这种行为当中看出来的真正关心。

“其实遇上你之前我就经常笑，不过就是出于客套。遇上你之后，我才知道什么是笑意达眼底。”

他话说的这么真诚，这才是让人想起顾南准的真实面目。他是一个被抛弃的可怜孤儿，被温红玉领养却不得爱，被人操作走向错位人生。

似乎他是个可怜人，他一步一步走向本本不属于自己的人生。

他用了二十多年的时间，最终证明了他不配被爱的事实。

“顾南准，你不是那么脆弱的人。”

许沉锦这句话是对他说的，也是对自己说的。可怜任何人都不能可怜顾南准，至少顾星云是不能可怜沈亦准的。

这个男人掠夺了人生，凭什么去得到爱？

“是。我是。”

顾南准伸手抓住了许沉锦的手腕，那双手紧紧的拉近迫使许沉锦必须看着他。

他似乎看破了许沉锦的伪装，知道他这话语当中背后的意思。

“我稀里糊涂的过了二十多年，所有人都告诉我应该做什么，却没有人问过我想做什么，也没有人关心过我，我过得好不好。但是你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