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双蹼已经蜕化掉了,按照目前的状况,任凭我再怎么折腾,我都游不过这五条水猿人的。而我这么做的目的,其实是为了引诱它们过来,以其一击必杀。

老天保佑,它们的脑袋似乎不大聪明,全都争先恐后地朝我游了上来。

我祥装拼命游动,暗地里却捏紧了匕首,它们刚游到我的脚后,我骤然就停止了划动,转过了身体。

它们挥舞十指,朝我划了过来。

可是在这海里,肢体速度,是远远不够在岸上快的。我感应得到它们正朝我攻击,然而相应的,我的速度也慢了。

习惯了水性的我,自然是知道美人鱼和水猿人,在海里是以什么方式攻击的。

是依靠双蹼和尾鳍产生的加速度,再利用指甲重创对方的躯体。

我明白到受伤在所难免,但是我唯有用这么一种自损八百伤敌一千的手段,干掉这五条水猿人,要不然,除非让我长出两只翅膀了。

当一条水猿人到达我面前,我无视了它的利爪,蜷缩身体钻进了它的怀里,匕首也捅进了它的心脏。

与此同时,我的双肩和大腿,都被咬上了。

剧烈的疼痛,也激起了我的凶性,这明摆着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局面,我除了以最快的速度杀死对方来减轻自身的伤势,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这四条水猿人,一咬上就不松口。

我抓住了一条咬住我大腿的水猿人的头发,手起刀落割了一刀他的后颈,其后又是另一边的水猿人,揪住它脑袋又是一刀。

虽然这俩还是不松口,但是我已经割断了它们的中枢神经,这是部队里特有的一种,一刀致命的刀法。

紧接着我用力一甩,我的背脊竟然被扯下了两块肉,可也得于这样,我才能挣脱出来。

看着两条水猿人再次扑上,我手疾眼快地抱住了一条,划断了它的喉咙。它们要不是已经陷入了疯狂,要不然我也不会这么轻易得手。

最后一条见机不妙,想要逃走,却让我一刀扎在了尾鳍上,它却不停向前游动。

然而它游出了十几米以后,终于是忍不住回头跟我拼命了,然而此时我再也无惧。

在它快要到达我身前那一刻,我翻转过来,以一个双腿对着它胸前的平直姿势,用力一蹬,我十只锋利无比的脚趾甲,就刺穿了它的胸口。

我知道它没那么轻易死去,折返过来时它又想逃,可是它的尾鳍已经受伤,再加上胸口的,无疑是伤上加伤。

解决了这最后一条水猿人,我痛得龇牙咧嘴,却也不再在这停留,游了出去。

因为我想到这五条水猿人绝对不会是全部,应该还有其他同伴停留在附近的海域上,如果我这时候不抓紧时间逃命,恐怕很快就会有水猿人找上来。

虽然我没有了双蹼,但是此时我的速度,还是很快的。五分钟以后,我游过了断崖,就想登岸,我身上的伤势还未痊愈,在这海里别说是引来水猿人了,哪怕是来一条鲨鱼,也是够呛的。

然而当我快游到海边的时候,却停了下来。我看到马天鹏,他正站在岸边等我过去。

狗日的!难道刚才那一幕他全都看见了?

“马天鹏,我~日尼玛!”

我咒骂一声,朝他竖起了一只中指,就呈反方向游了出去。他想等我上岸,然后趁我病要我命,可是他不会想到,在水中我能生存,他看见我游向大海深处,还笑着对我招手。

他认为我死定了。

这样最好不过,我还能让他以为,我是真的死了。

有了对策,我装作越游越无力,最后沉了下去,还冒出几只水泡。

我唯有深潜下海,绕了一个大圈子游向了空难那片海域。

一路上我心惊胆颤,生怕突然窜出来一群水猿人,把我给活剥生吞了,但是万幸有惊无险,游了两个小时,顺带抓了一条鱼,我终于是回到了。

我并不敢第一时间上岸,而是潜伏在海面上观察了半个小时,才无比小心地走了上岸边。

这个马天鹏狡猾得很,我不得不提防,他想杀掉我的决心,绝对是和我想杀掉他一样的强。

爬上了树,看见小白还在,而且已经睡着,我在松了一口气之余,也感到了一丝好笑,这丫头还真是嗜睡。

我将她叫了起来,然后用匕首切下一片鱼生让她试试,本来我担心她吃不习惯的,不过在我看到她双眼一亮的时候,我就知道是自己多虑了。

仿佛能塞进嘴巴的东西,她都非常的适应。

在她吃完了以后,我跟她说:“小白,要不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吧,那里有很多朋友跟你玩,而且有好多好吃的。”

“哦,好啊!”小白懵懂地应了一声,随即就微笑对我说道。

我暗自叹了口气,这丫头片子,是个人都能把她给拐了去,想来要让她真正安全,那还是得将她带回坦泰部落才行。

两人吃完了鱼生,就爬下树,走向了坦泰部落。

小白很安静,只是一声不吭地跟在我的身后,尽管我能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也时不时回头一下,生怕她走丢了。

在天快亮的时候,我们也差不多快要进入了坦泰部落的范围,回到了这里,我的心情也放松了不少。小白说她肚子又饿了,我就爬上树,又摘了几只冬果给她吃。

我在前方走着,小白在我身后跟着,她一口接着一口咀嚼冬果,发出吧嗒吧嗒的声音,这让我心中涌起了一丝异样的情绪。

这么说,从小到大,直至入伍之前,我都是以一个独生子的身份活着。相信天底下所有的独生子女都深有感悟,当自己看着别家的孩子有兄弟姐妹,心中的羡慕,那可不是一点半点的。

如今,我似乎体会到了一些当哥哥的滋味,说一句老实话,我真的挺享受这种去呵护人的感觉。这不同于男女之间那种,因为不带任何杂念。

“对了,小白,要不以后你喊我哥吧。”我鬼使神差地说道。

“嗯......吧嗒吧嗒......好啊,唔......吧嗒......英雄哥。”

小白口齿不清,她的小嘴已经让冬果给塞满。

“哈,好,我今天很爽!”我咧嘴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