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沐觉得自己上辈子一定是与濮阳瑞修有宿世之仇,所以濮阳瑞修这辈子要折磨死自己,不留余力地折磨,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意乱情迷之后还未平息多久,苏沐迷迷糊糊之中又感到身后那具滚烫烫的身子紧贴了过来。那只带着炙热的手,正从自己的身后滑向自己的腰际,继而摸索着又陆续向前移动,而后缓缓撩拨向上……

耳畔湿热的热气不轻不缓地打在她的脖颈间,挠得她心痒难耐。耳垂仅是被身后之人这么轻轻一碰,她又感觉体内熟悉的热潮顷刻之间遍袭了全身。

濮阳瑞修,当真是比这天下间任何一种媚药都要让她难以自抑。

苏沐突然浑身一个激灵,紧咬牙关僵直着身子向前移了移。她发誓,这一次绝不能再让濮阳瑞修的阴谋得逞。

可濮阳瑞修道行之高,当然知道苏沐此时已经清醒了过来。

勾唇笑了笑,他附到了苏沐的耳畔放低语气问道:“累了?”

自己说“累了”他便会打算放过自己么?苏沐懒洋洋闭着双眼,决定默不作声。

被折磨到此刻,她当真是连抬一下眼帘的力气也没有。

猝不及防之中,苏沐感到自己又被身后之人一把捞到了怀中。呼吸徒然一滞,她下意识便要惊呼出声,又听到身后之人一贯慵懒低沉的声线传入了自己的耳膜,他低低笑道:“朕也累了!”

苏沐:“……”她以为他是金刚不坏之身来着。

听到濮阳瑞修说累,苏沐终于老怀欣慰起来。自己这副初经人事的身子脆弱得可怕,也敏感得令她心惊胆寒,她当真是以为自己今日要被濮阳瑞修折磨死在这雕花的大床上。

此话刚落音,濮阳瑞修的手果然老实下来,伸过去正儿八经搭在了苏沐胸前的肌肤上。低头嗅着怀中之人身上淡淡的体香,他顷刻间又感到有些心猿意马。

情不自禁,手指也不听自己使唤起来。

苏沐:“……”果真,濮阳瑞修从昨夜到此刻所说的一切话,都不过是为了让自己放松警惕。

她就想着昨夜濮阳瑞修一直对自己说着他会轻柔些,可她相信了他的话的后果,便是此刻被折磨得不成人形。

苏沐拼尽全力蜷缩着身子向后移,身后的身子也顺势跟着移了过来,一直到她被逼得几乎整个人贴到了床内侧的墙壁上。

她觉得濮阳瑞修一定又是在伺机捉弄自己。

正在此刻,盖在身上的锦被突然被人掀开了一角,苏沐愕然抬起头,不出意外看到濮阳瑞修正满脸揶揄看着自己,“爱卿这是要把自己卷成卷滚到墙缝里去?”

苏沐暗中磨牙,锦被下的手指霎时捏紧了手下的锦被。她好想把濮阳瑞修卷一成个卷,一脚踹他滚到京城去怎么办?

苏沐惊呼一声委屈着脸,伸手压住濮阳瑞修正要往下掀开锦被的手,凄凄切切道:“陛下,草民当真是筋疲力尽无法动弹了。”

她想濮阳瑞修这般折磨了别人还不让人休息,是该天打雷劈的。

濮阳瑞修莞尔,暗叹一声看向她,“朕只是看看爱卿身上是否受伤。”

他知道自己这般不知节制,苏沐应当是受了不少的罪。

“朕让人备热水给你去去疲。”说着,濮阳瑞修真便要扬声让人送热水进来。

濮阳瑞修是帝王之尊,数人侍奉的日子早已习以为常。可苏沐的生活起居一向是亲力亲为,哪里能受得住自己众目睽睽之下这般赤身*的模样。更何况,她此刻根本没这脸面让自己身上这些横七竖八的青紫痕迹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

下意识地,苏沐又一把抓住了濮阳瑞修的手,吞吞吐吐道:“草……草民休息一下便好。”生怕濮阳瑞修不信自己的话,苏沐又微红着脸低声补充了一句,“草民不过是体力不支,休息一下就能恢复了。”

可是此话一出,她怎么想怎么觉得濮阳瑞修看向自己的目光让她瘆得慌。

苏沐疑惑之下抬起头,对上的便是濮阳瑞修带着玩味笑意的俊脸。

“呃?爱卿休息一下又能恢复如初?如此一来,朕以后也不用再担心爱卿会因体力不支突然晕阙了。”

苏沐低头咬紧了自己的唇瓣,她好想把自己的嘴给堵上。

看着眼前之人窘迫得又要把自己埋入被子中的模样,濮阳瑞修摇头失笑,一把又把苏沐捞入自己的怀中侧身躺了下来,下颚抵在她头顶的软发上。

“睡吧!”圈着怀中之人,濮阳瑞修好心情到嘴角轻扬。

他知道:物必其反,器满则盈,有道是来日方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