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北川笑着点点头,坐了轿子先去了晋亲王府。

温阮进了府门后,意外地看到二哥坐在后院里钓鱼。

“二哥?”

“嗯,小妹。”温西陵招手让她坐过去。

“你怎么在这儿?我能去哪儿呀,我现在这会儿去晋亲王府,不是给老人家心里添堵吗?”温西陵苦笑了声,又叹口气,“唉。”

“此事与二哥无关。”

“我知道,但心里总是不舒服。”温西陵斜靠在假山石上,“我想等吕世子下葬了,再去他碑前敬杯酒,现在就不去招晋亲王烦了。”

“如此倒是最好的安排了,二哥,我能问你个问题么?”

“什么?你觉得蓝绻掌柜是个什么样的人?”

“挺会做生意的,生钱一把好手,怎么了?”

“他有可能成为三皇子的人吗?”

“不能吧,他手上掌的可是国库银脉,若他与三皇子勾搭上,皇帝第一个不能忍。”

“可皇帝不是想让三皇子当太子吗?”

“当太子也不能给他这么大财权啊,你知道那是多少钱吗?再说了,现在咱们陛下正值盛年,还能在皇位上坐上几十年呢,宫中还有几位小皇子,等得起。”温西陵小声地跟温阮调侃道。

温阮听着好笑,抱着猫儿也斜靠在假山石上,“那三皇子着什么急呢?”

“小妹想说什么?”

温阮揉着猫儿软软的身子,笑着说:“没什么,只是好奇罢了。”

“别好奇,好奇害死猫。”温西陵逗了下温阮怀里的猫,笑道:“是吧,二狗子。”

二狗子真的恨死这个名字了。

作为报复,它对温阮说:“先前你打盹的时候,九阴真经摸你了!”

温阮下意识地抬手,交叉在胸前,眼神问它,摸哪儿了?

“你问他去啊,嘿!”二狗子翘着尾巴得意地走了。

“你这猫儿,气性儿还挺大啊。”温西陵看着二狗子甩来甩去的尾巴,笑着说道。

“欠阉。”

二狗子全身炸毛,“嗖”地一下蹿远了。

玖瀚茶楼。

温北川和纪知遥并没有谈什么不得了的秘闻,无非是达成了一个协议。

纪知遥绝不会投入三皇一党,至少现在不会。

而作为交换,温北川会解决吕泽瑾之事。

最后纪知遥问温北川:“你知道我脸上这伤怎么来的吗?”

“不知道。阴九打的。”

打得好。

“温北川,你府上养个门客,这么猖狂的吗?”

“准确一点来说,阴公子已不是我温北川的门客了,他是我小妹的人。”

“假如,我是说假如啊,假如他两……”

“我会成全。”

“堂堂侯府千金,你让她下嫁一个无官无职无权无势的下人?”

“我小妹喜欢就行。”

“那以前你小妹挺喜欢我的,你怎么不成全呢?”

温北川抬了下茶杯,“因为……盛月姬。”

纪知遥噎住,他恼火地端起茶杯灌了一口热茶,又烫了嘴,骂骂咧咧:“你他妈好哪儿去了?”

温北川笑道:“你不觉得盛月姬太过奇怪了吗?”

“怎么说?太霄子再怎么喜欢她,也不会为她谋划至此,就像你,你以前喜欢盛月姬,会为她开罪朝中之人吗?”

“不会,我又没疯。”

“是啊,难道太霄子疯了吗?”

“你的意思是说太霄子背后还有人?他是陛下道前替身,难道……”

“那也太明显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且看看吧。”

纪知遥突然想到了什么,手臂枕在桌上,笑看着温北川:“诶,我说真的,温少卿,你不觉得你在鸿胪寺太屈才了吗?”

“你想说什么?”温北川问他。

“来我军中当个谋将怎么样?”

如果温北川不是知道纪知遥的脾性,他一定会怀疑纪知遥是在想法子害他。

温家已低调至此,仍逃不过陛下的猜忌,再去军中当个谋将与兵权沾染……纪知遥是嫌自己死得不够快吗?

温北川摇头抿了口茶:“这话我当没听过,你也就当没说过。”

“你温家要反,早就反了,不用等到今日,我实不明白陛下忌惮靖远侯府什么。”

“君心难测。”

“嗯,这倒是。”

隔壁的殷九野听着这个对话,不得不感概老狐狸生了只小狐狸。

温北川在疯狂给纪知遥下套,纪知遥还啥都不知道,一个劲儿地往里钻。

他让纪知遥知道太霄子背后还有人,不就是引起纪知遥的好奇心去查吗?

不过冲在温北川的那句“成全”上,殷九野觉得,有必要帮这位……大舅子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