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了,还撒娇?”杜曼青捏着手帕子,看了看慕容珪,不由失笑,把手帕子丢在慕容珪怀内道:“自己擦!”说着回头,继续跑步。

慕容珪有些失望,捏着手帕子正要擦汗,又缩回手,觑后面一眼,见众太监和宫女还没跟上来,便把手帕子藏到怀中,只举袖随便擦擦汗,又继续追着杜曼青跑。

杜曼青沿着既定路线跑完,站定喘气,看着慕容珪也追了上来,便笑道:“太阳快出来了,再跑下去容易中暑,还是回宫罢!”

说着话,太监和宫女们也追了上来,慕容珪不方便多说什么,自是笑道:“儿子送母后回宫!”

杜曼青摆手道:“不用了。你这一头一额的汗,还是赶紧回去换了衣裳罢!”

慕容珪一听,只好告辞,领着骆公公等人回养心殿。

骆公公也怕慕容珪累着,回去便给他按肩松骨。

慕容珪叹息道:“太祖和先帝却是善武,朕先前也学过骑射拳术,只年来忙于政事,倒荒废了武事,今日才跑两刻钟,却有些喘,叫母后小看了。以后出门,须得多走路,少坐软轿了,没的养成娇弱身子,走几步就喘一喘。”

一时内侍提水进来,骆公公等人忙服侍慕容珪沐浴更衣。

慕容珪沐浴完,一身清爽了,这才坐往案前,把适才放在案台抽屉里的手帕子取了出来,细细看着,见绣了兰花,清新雅致,自是爱惜,又仔细折好放了起来。

杜曼青回殿,沐浴完毕,用了早膳,却是拿了绣架出来。从前她也迷过一阵子十字绣,待见杜含兰等人一手好针线,绣出来的东西精美异常,自是羡慕,又想着深宫寂寞,学刺绣打发一下时间也好,因跟杜含兰学起刺绣。

杜含兰这几日听杜曼青讲故事,同样迷上了,一坐到绣架前就道:“太后娘娘,更新时间到了!”

杜曼青道:“今儿有些口干,不想说话,断更一天吧!”

杜含兰还没抗议,旁边侍候的妙心和秋晴早齐声道:“奴婢给太后娘娘端梨水润喉。断更要不得的,实在不行,半更也好。”

杜曼青愕然,好么,不过无聊讲个故事,结果全迷上了,现在想断更,居然全不让?

慕容珪听闻杜曼青讲个故事迷倒了坤宁宫的大小宫女,却是笑了,心下道:母后声音动听,不要说讲故事了,就是光说话,也能迷倒人的。

他正沉思,骆公公报进来道:“皇上,高平王求见!”

骆公公嘴里的高平王,便是慕容珪的二哥慕容琛。

慕容珪一听慕容琛求见,眉毛一挑,转瞬若无其事道:“宣他进来!”

慕容琛进得养心殿,自是行礼请安。

慕容珪淡淡道:“皇兄的病好了?”

自从慕容珪登位后,慕容琛几次托病,深居简出,就是上回杜氏祠堂建成后,慕容珪领臣下去祭拜,慕容琛也借病,并不露面。这么一段时间后,他突然又进宫求见,慕容珪自是审视了他一眼。

慕容琛答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却是养了这些时候,方渐渐好转。因听得天降女神太后,一早想进宫来拜见母后,给母后请安,只是奈何病体未愈,方才拖着。现病好,自要进宫请安。”

慕容琛生母是吕太妃,慕容匡驾崩后,他便请吕太妃出宫,接到王府中奉养,在他心中,也就姜皇后配他喊一声母后而已,如今因杜曼青尊号是贤德太后,他只好喊杜曼青一声母后,心下自微微不自在,只脸上并没有露出来。